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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時空抽屜》過去與未來:人物專訪採訪 / 陳宣丞、編者 / 佘文瑛2019-10-20

圖片

《時空抽屜》TTC Dance張婷婷獨立製作 。(圖片提供 / TTC Dance張婷婷獨立製作,攝影 / 陳長志)

時    間|2019年09月17日(二)15:00
受訪者|江毓瑄(現任張婷婷獨立製作藝術總監)

今年(2019)是TTC Dance張婷婷獨立製作創團七周年,《時空抽屜》回到了張婷婷的母校臺藝大演出,別具意義。在這七年間,從創團到海外獲獎,又回到臺灣備受藝壇矚目,其中所經歷的許多努力,值得我們了解。小編來到張婷婷獨立製作舞團的排練現場,與現任藝術總監江毓瑄聊聊關於舞團的過去、現在、及未來。第一次見面的毓瑄,思路清晰且健談,我們暢聊許多關於舞團在國外演出,以及回到國內的不同,讓我有個收穫匪淺而愉快的午後。

抽屜系列三部曲

這次在臺藝大演出的《時空抽屜》,是TTC Dance張婷婷獨立製作抽屜系列三部曲的第二部。關於這三部曲毓瑄提到:「第一部作品《抽屜人》是舞團創團作,其重點在於使用『熱感應』這項科技來捕捉舞者的動態,並進行投影,此手法能夠讓觀眾看見如同舞者跟著投影同步跳舞。第二部作品為《時空抽屜》。雖然此作品還是以舞蹈為主,但在多媒投影上和《抽屜人》相比增加了許多,更是用了極少人會在劇場使用的『3D投影』。第三部名稱為《抽屜三》,它有個副標:『現實與非現實』。婷婷老師將抽屜這個意象放大在整個舞臺上,而象徵回憶的抽屜對觀眾來說,那些回憶裡的事情是真的,還是會隨著時間的演進而有所不同?同時探討人內心的秘密如何保存。」綜觀這三個作品,張婷婷大膽嘗試將舞蹈與科技技術碰撞,並同時讓舞者的身體與科技所彰顯的視覺強度,配比出恰到好處的和諧與共構,將時間、空間、現實、夢境等抽象思考,透過舞蹈轉譯成當代性語言,引領觀眾在欣賞表演中思辯哲理、看見自己。

TTC Dance張婷婷獨立製作《抽屜三》劇照。(圖片提供 / 網路資料)

深獲國內、外肯定之後

《時空抽屜》在國外榮獲「2016 美國麥考倫劇院國際舞蹈節」編舞大賽首獎,並榮獲「2017文化部科技案專案補助」。對於表演團體來說,得到這些獎項殊榮,除意味著外界對於團隊努力與表現的肯定,亦同時向外打開了知名度,小編好奇是否至此舞團將有打算擴編,朝大型舞團為目標前進?面對小編的提問,毓瑄認為在此提到兩件事,一是獲獎,二是擴編,先談關於獲獎:「如果單就這個作品而言,情況是有所不同的,因為得獎,所以邀演機會變多。也因為先在美國獲得編舞大賽首獎,舞團在投2017年的科技案申請時,評審有將這個(前述的編舞大賽首獎)納入他們的評分考量。而這個作品結合了科技藝術,也正是這幾年文化部一直在推廣的,期待結合科技藝術跟表演藝術。」作為一名藝術家,張婷婷除了投入自己的創作世界外,也因著經營舞團,須時時警惕自己、不斷與現實條件、環境因素拉鋸,張婷婷與舞團可說是相伴相依,一同成長,關心當下正在發生的事物,能夠洞察趨勢與走向,也正因當時婷婷老師觀察到全球科技正蓬勃發展,若能夠讓表演藝術結合科技,說不定會是一個很好的實驗,也因這樣的勇氣與爭取,舞團也能走到今天。至於外界對於舞團擴編的想像,毓瑄說道:「舞團的宗旨以具實驗性與精緻為主,是婷婷老師想要的架構,所以在人員編制上將自己定調為中小型舞團,既使後來接連受到獲獎肯定,也並沒有改變原本的構想,再者,國內的藝文團隊很大部分還是很依靠政府補助維持營運,所以資源還是很有限。我們期待的是,在有限資源內做最大的實踐,即便是中小型,我們的製作規格依然期待有中大型舞團的格局。」

待在國外,就一定比臺灣好?

臺灣的藝術環境,尤以表演藝術,無論是在人才培育、消費市場,或是政府政策、經費挹注等各方面,普遍都沒有國外的環境來的友善,而對於像張婷婷獨立製作這樣時常有國外演出機會向外跑,是否也有這樣的感覺呢?面對在不同國家/城市演出,在推廣、行銷上,觀眾群會不會有所不同呢?毓瑄分享:「確實,觀眾會因不同城市、不同的藝術節,受眾有所不同。舉例來說,法國亞維儂藝術節在七月,是歐洲的旅遊旺季,有時間、有財力從事旅遊的人口多是中壯年,因此歐洲的觀眾大部分為中壯年,甚至是老年人;另一個因素,則是與消費能力有關,國外的票價比起臺灣稍貴些,折扣也不像在臺灣做推廣,能打這麼多,頂多學生票。而在臺灣,所舉辦的藝術節或者來看戲的比例,還是以年輕人為主,自然票價很困難做到像國外的收成。」對於毓瑄所提到的社會現實,曾待在劇團裡擔任行政工作的我來說很有同感。她提到在臺灣之所以年輕人是主要的觀眾群,與臺灣的社會型態改變有很大關係,現今學校教育對於藝術、文化的提倡,比起過去還要重視,尤以在網際網路時代,年輕人對於新的事物、當代或前衛一點的藝術表現接受度比較高。憶起國中時代最喜歡上的課,就是表演藝術課,並不是因為不用考試所以喜愛,而是這堂課打開了我的興趣,認識一個全新的世界,老師透過講述劇本、如何賞析,以及自己實作,讓我體會原來「美感」不是藝術家的特權,美學鑑賞的能力就像學一個新的語言,如何應用這個語言,並認識這個語言背後的文化,認識新領域。

過去,小編在大學期間,常有一個迷思,認為外國對於藝術環境的資源投注、受教機會,比在臺灣多很多,而毓瑄則點破了小編的迷思:「其實臺灣在藝術這一塊算走得很前面,但主要是因為臺灣的社會型態結構,從外部看來,很多人會覺得做表演藝術很辛苦,然這幾年政府也開始正視這塊,最好的例子就是從原本的文建會升格為文化部。其實其他國家對於藝文的補助並沒有比較好,重點還是在於積極爭取,以及把每個製作努力做到一個水準,評審或政府機關是會看見的,國內外觀眾看表演,口味也許會有點不同,但藝術評價還是會有個差不多的基準點,當你的作品很好,自然會被看見。因此並沒有什麼補助資源多好、多不好的差別。」仔細想想小編從學生到出社會,確實看見臺灣在表演藝術上,政府持續努力提供的環境,輔助新人持續創作、各類型公部門補助,也許僧多粥少,讓臺灣的環境看似很艱辛,但就像毓瑄提到的學習「在有限資源內做最大的實踐」,這也是我對自己的期許。

除了補助資源,普遍我們也有一個迷思是關於臺灣劇場設備資源比國外差,這次「張婷婷獨立製作」回到臺藝表演廳演出,筆者也很好奇,是否臺灣的場館真的比國外差?毓瑄這麼說:「若都是非政府的獨立場館營運,國內、外都不錯;至於以政府營運為主的話,臺灣公部門場館設備可不輸國外,像是國家兩廳院、臺中歌劇院,以及衛武營歌劇院,許多國外的團隊跟獨立團隊都會來臺灣演出,就劇場技術的設備或水準,臺灣並不會輸給國外;而在國外比較特殊的是,有些劇場會養劇團,譬如說巴黎歌劇院有養自己的樂隊跟舞團,但我們的兩廳院或歌劇院目前的型態並沒有養團。這些團就都會在他們的劇院演出,有好有壞,好處為劇團可以有穩定的成長以及金源,而壞處在於此場館周邊的民眾能看到的演出會比較受限。在臺灣,其實很幸福,不用出國也能看國際大團來臺演出,這也是目前臺灣努力培養觀眾的方法之一」。

展望未來

對於舞團未來的走向,毓瑄表示:「老師離開後,團內討論了很多未來的架構與方向,未來會把老師當初對團的目標,以及對團最初的宗旨,繼續延續下去。舞團未來希望能夠與更多不同的跨界合作,希望讓大家看到舞蹈能夠不只是舞蹈。實現老師一直在做的一件事:『做些不太一樣的事情,刺激臺灣的舞蹈圈,以及觀眾甚至是學生』。」從抽屜系列我們可以看出,張婷婷老師的眼光與信念,舞團延續著老師的精神,不斷嘗試現今舞蹈尚未被發掘的方法,透過這些跨界的結合,無論是文學、繪畫、科技,讓更多人看見,原來舞蹈有這麼多可能性,這就是未來。

TTC Dance張婷婷獨立製作《時空抽屜》。(圖片提供 / 藝文中心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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